他嗓音带笑:“何曾骗过你。”
重绵好久不开口,哭到将他袖口浸满了泪水才停下。
她抬起头,看他一脸无奈地晃了晃沉甸甸的袖口,道:“今日我终于体会到,姑娘家掉眼泪的厉害之处了。”
她吸了吸鼻子,终于平静下来:“厉害什么?”
他笑了笑,良久,也不吭声。
容吟因灵力溃散时间太长,掉了一个大境界,从悟道期跌回炼虚期,又因手臂受伤,只好关闭药屋休息。
这段时间,重绵躺在他的卧房,连续躺了好几日。
他一提让她回自己屋子休养,她便像是受到折磨般,找了无数个借口,头疼眼花看不清路,脚酸胳膊疼爬不起床,容吟一靠近打算为她把脉,她便动作飞快地钻进被褥,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这床赖的,非得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容吟刚开始还信了,后来才明白她是不愿去自己屋子。
他毕竟是个男子,对姑娘家的心理一向琢磨不透,担心她心里存在一些阴影,挑了个清晨的好日子,坐在床边,直接问她原因。
她理由充分道:“我喜欢你的床。”
容吟笑:“这算什么理由。”
他心道,不如前几个更让人信服。
可这回,重绵说的是心里话,她喜欢他被褥的味道,像是小时候妈妈在阳光下晒好的被子,淡淡的清香,温暖的安全感。
当然还有一个最不能说的秘密,想离他近一点。
重绵半倚在床前。
他起身,打开窗子,收起遮阳的竹帘,灿烂的晨光飞洒下来,照射到她露出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