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掺杂着几分无奈,低低叹息了句:“有什么事,别憋在心底,对身体不好。”
重绵终于开口,却说:“真的没事,我只是不习惯此处。”
容吟的表情沉了沉。
旁边的苍玲然浑身反而不自在。
方才那番话,除了劝解她别喜欢容吟以外,着实带上几分刻意的对比。
与祝牧歌同门几年,苍玲然很喜欢她温婉动人的性格,怕她的意中人被人捷足先登,这才擅作主张,先搓搓外来人的自信。
然而,这个着装奇异的小姑娘,并未将她们私底下的嫌隙暴露出来。
苍玲然高两人几个台阶,此时低头看重绵。
从这个角度显得重绵的睫毛愈发纤长浓密,两旁树枝间隙的灿烂阳光落在身上,也散不尽周边浓重的低气压。
明显是将自己的话记在了心上。
重绵表面上装得不在意,实际上也许在心底悄悄难受。
周边弟子正在看热闹,所有人停下向上走的步子,目光注视着苍玲然,苍玲然脚步往后退了退,总觉得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话,心底嘲讽她一个日月峰的大师姐,正道修士,竟然去欺负一个凡人小姑娘,实在让人嫌恶。
苍玲然脸色青红交加,难堪不已,仿佛后面有庞然野兽在追她,蹭得一下飞上天,一眨眼没了影。
弟子们:“……”
他们摸不着头脑,继续往上走,很快,青色石阶只剩下容吟和重绵两个。
喧闹的人声渐歇,林间野雀啼鸣。
容吟站到她的身侧,待苍玲然走了,又问了刚才发生的事,重绵固执地抿唇,还是不肯提。
静默了片刻,容吟见她抗拒,也不想强迫她,他叹息道:“你是否更想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