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吟无奈叹息,半弯腰低头安慰害怕的小男孩。
白色发带被风吹动,擦过含笑的眉眼,如微风细雨拂过柳枝般,过于平和温柔了。
重绵听到他柔软的嗓音,清晰在耳边响起。
地牢吵嚷,可她的耳朵像是安了一部高科技仪器,自动过滤了噪声,只剩下他悦耳的声线。
她看到,他从一个小巧的布袋掏出拨浪鼓,轻摇了两下,递给小男孩,不多一会儿,又往小男孩的手里塞了一颗同样的黑色药丸。
容吟道:“冷不冷,乖乖吃完药便不冷了。“
言罢,露出方才对她一样的笑容,语气却更亲近。
小男孩呆呆看着他的笑容,竟也乖巧听话,吃下了他喂来的药丸。
这男人,似乎对谁都是如此好。
重绵移开目光,笑容缓缓消失。
重绵发呆了好一会,白衣男子给的药丸效果非常好,发热症状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
当盲童送来饭食,大家照旧涌上前争夺。
她想站起来,为自己谋一份吃食。
脚底的刺痛感猛然袭来,她跌倒在地,捂脚惊觉,脚腕的伤还未好。
先前病情严重,迟钝的意识让她几乎快忘了意外所致的脚伤。
她迫切地想要得到救治,只有伤好了,有机会的话,才能靠自己顺利逃跑。
重绵埋头踏出一步,不管不顾往前走,然而走路越快,钝痛越深重。
她忍耐着走了几步,脑袋像是撞到一个坚硬的墙面,阻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