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早就憋了满肚子气,现在被激得实在压不住,季教授气得脸通红,拍桌,“但你算怎么回事?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盼着我跟迭生吵起来?!”

“季教授,您别生气。”终于舍得把视线从青年身上挪开,董书和气一笑,“小奚他也是喝多了,所以才口不择言。您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他没有那样的心思,只是单纯关心您和迭生。”

“关心?”季教授冷笑,“假关心吧。我为什么要跟迭生断师生关系,他难道不是心知肚明?什么样的孩子,我确实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教书育人这么多年,头次这么明白人心隔肚皮的道理!”

话里藏针带刺,火药味十足。

前几秒还有说有笑的房间霎时间一片死寂。

奚白满脸迷茫,“您说什么?”

“季教授,不管您对小奚有什么意见,今天是您答谢迭生、请我们吃饭,您不该说这些。“董书收起笑,打断即将僵化的场面。

“对,”李枞起身满上酒,“小奚他一直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如果他做错什么,我代他跟您道歉。今天我们先好好吃顿饭。”

红酒烈艳的颜色铺满高脚杯底。

满上酒后,李枞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抬眼看向他,推了一下高脚杯。若有若无的小动作似乎在刻意引起什么,

奚迭生接过酒,礼貌性颔首致谢,并没有看他。

“李总和董先生说的有道理,”奚迭生拍了拍老教授的肩膀,笑,“不是什么大事,您就别生气了,气坏身体不值得。”

季教授摆了摆手,闷头喝酒。

这场争吵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

奚白还懵着,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