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这一幕，炎颜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性情敏锐多思，隐约猜到造成眼前大混乱的那个可能。

炎颜害怕了。

这次，她是真的怕了。

她害怕到不敢向神识里去问沧华。

她颤抖的声带几乎变形，用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来的声音向摩诃洛加求证：“我们，是不是捅破天了？”

大蛇的声音如雷音在漆黑的空间回荡，答桉同她猜的一样。

但摩诃洛加的情绪却是完全超出了炎颜认知的冷静沉着。

“不要害怕，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将你送至地面后，你迅速躲进须弥境必定无恙。”

炎颜此刻一脸懵懂，只是下意识被摩诃洛加的言语带着，跟着它的话点头。

但是下一秒炎颜就马上回过神来，急问：“那你呢？你不跟我进须弥境吗？”

大蛇沉默了会儿，才道：“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三位帝君定会问责，这件事总需要有个人去解释。”

炎颜懂得摩诃洛加隐晦在话语里的意思，肯定不可能只是解释这么简单。

“现在不是着急维护我的时候！”

摩诃洛加冷静提醒道：“回到地面，你马上进入须弥境去找帝君，看看帝君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

“尚若帝君点头，那便是唯一能救赎我的方式。如果帝君亦不肯出面，那眼下这一程路，便是我送你最后一程。”

生离死别的话从大蛇的嘴里说出来，竟然这样轻的斤两。

炎颜没有哭，只有童孔灌了血一样的赤红，只丢下一句：“我不会让你死！”便消失在蛇牙旁。

炎颜要进须弥境。

她因为自己犯下的巨大过错，不敢面对沧华。

可是如果能让摩诃洛加免责，那就不一样了，哪怕被沧华碎尸万段，她也有的是勇气。

勇气归勇气，不代表炎颜不怕沧华。

她真的怕见沧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