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冰雪消融的立春,枯草还未见生机,枝头新芽倔强冒出绿意。
金郁周末和朋友去烧烤了。两个Grenoble INP的同学,还有一个同事,以及游戏群的群友。应到六人,实到十人,四对成了或快成的狗/男女,两个孤寡男孩,其中就有金郁。
他非常不想承认自己孤寡,但不知要怎么介绍王美丽。他负责准备牛肉鸡肉类,塞到冰箱那天他试着问她要不要一起烧烤,王美丽拒绝了,说你们小孩子的聚会,我去了多扫兴。俨然一副自觉的家长姿态。
借宿的同学黑狗带了女朋友来。两周前还是普通朋友,今天两只手就像订书机钉在一处的连体人,让他递个竹签都不松手。
金郁听见女孩说等会晚上要陪爸妈吃饭,黑狗说那等会烧烤结束我送你回家。
平时脏话连天的直男,此刻说话比棉花糖还温柔。一转脸,蹬了金郁一脚,问他行李什么时候拿走?
金郁问,怎么,她要住进来了吗?
黑狗说没,但快了。说着色兮兮地递个眼神——这个眼神,作为男人,懂的都懂。
金郁沮丧地说,知道了,这两天去搬。
他来这儿拢共就带了三个行李箱,黑狗家就两个了,还有一个在王美丽那里。就这么一个行李箱,都挡道,起夜总会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