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他也不知道听了多久,放在茶几上的响了起来。
况穆本来连接电话都懒得接,但是那个铃声几乎响彻了整个房间。
于是况穆软绵绵的抬起手拿起了手机,将手机在耳边。
“喂,况穆你在哪呢?”周冰双焦急的声音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况穆顿了顿说:“我在家。”
周冰双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你没事吧?”
况穆声音淡淡的说:“没事。”
或许是听见况穆的声音没什么大碍,周冰双猛地松了一口气,她轻声的说:“我今天要去海边看房地产,那边的风景很好,要不要一起去?”
况穆说:“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情,先不去了。”
说完况穆还没有等周冰双那边的回应,就挂上了电话。
然后况穆坐起了身子,思考了一下,打通了王清磊的电话。
“喂,王警官,你好。”
“我想请问一下季宵焕的大伯,季豪军的电话,你是否方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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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的下午六点多,况穆如约来到了明城的一个富人小区,华府别墅区。
他向门卫一报名字,门卫就知道他是谁了,然后欠开了身子让况穆进去。
出租车一直停到了一栋别墅的门前。
况穆抬手按了按别墅的门铃,在通话器里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佣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黑色的栅栏门缓缓的打开,况穆穿过了花园走了进去。
花园正中间有一个小孩坐在中间在看书,他回过头一看见况穆立刻热情跑了过来,仰起头看着况穆友好的笑了笑。
是季时礼。
况穆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的问:“你父亲呢?”
季时礼就拉着况穆走进了别墅里,然后自己又跑出去玩了。
季豪军早就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况穆了。
他手里拿着一杯茶,淡淡的品了一口,对况穆说:“坐吧。”
况穆坐在季宵焕对面的沙发,立刻有保姆给况穆上了一杯茶,但是况穆却没有喝,只是冷冷的望着季豪军。
季豪军问:“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况穆沉默了一下,开门见山的问:“想要我命的人是不是你们?季宵焕只是去顶罪的。”
季豪军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头看了况穆一会,压着声音说:“知道我要杀你,还敢跑到我家里来,你胆子够大的啊,你不怕我现在把你杀了?”
况穆对于季豪军的威胁不为所动,冷着声音说:“我今天会来这里,外面就肯定留了人,你应该不希望你们季家一家人都在监狱里吧。”
季豪军没有料想到况穆会那么冷静,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了两个字:“聪明。”
况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季豪军到底是谁要杀他的这个问题,他开口直接说:“季宵焕的审判在9月28号。”
“恩。”
“我想要给季宵焕出庭作证,减缓他的刑罚。”
季豪军一听况穆这样说,皱了皱眉头,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他问道:“季宵焕现在罪名的是教唆他人杀了你,你现在却要给他作证?”
况穆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你们季家到底在做什么?想到得到什么?但我只知道我不想要看见季宵焕进监狱,他......才十九岁.......”
说道最后况穆一向平静的嗓音难得的颤了一下,他拿起了茶几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声音又恢复了从前继续道:“我是受害人不能当证人,但是我可以出庭作证,说季宵焕想要教唆杀害我是有原因的,这些天我会在家里多准备准备,也请你们多为他上点心。”
说完况穆站了身,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对季豪军说:“季先生,以后关于案情的情况,请你多于我沟通。”
季豪军眯着眼睛看着况穆,半响点了点头。
况穆转过身走出了季豪军的别墅。
今天的阳光很好,季豪军的家里养了两只大狗。
一只是金毛,一只是萨摩耶。
季时礼正在院子里陪两只狗玩,他看见况穆出来了,牵着两只狗跑了过来,抬了抬手,想要将手里的一只金毛的牵引绳想要递到况穆的手上。
况穆却摇了摇头。
他害怕狗,要是往常他肯定会躲得远远地。
但是他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情去做任何的事情,只想拼尽全力把季宵焕从这团淤泥里拉出来。
可是季时礼却依旧笑着将手里的绳子往况穆的手里递了递。
况穆看着季时礼忽然开口问:“你哥哥进监狱了,你们伤心吗?”
季时礼听见这句话脸上的笑僵住了,然后他缓缓垂下了手,点了点头。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都不伤心?”
说完况穆转过身走了。
他这次没有打车,而是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往小区外面走。
况穆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没走两步就眼前一片片的发白,像是有些站不住脚了,于是况穆立刻扶住了路旁边的树,缓缓的坐在了路边的花坛上。
今天的天气不热,他却好像是有些中暑了,在树荫下面吹吹风才稍微好了一些。
况穆仰起头看着天空。
天空的那朵云,让他想到了季宵焕喂给他糖。
棉花糖,橘子糖,还有糖葫芦......
况穆的心忽然特别的静,静的能够想起季宵焕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露出的每一个微笑,以及每一次轻柔的抚摸......
而当往时一幕幕的在况穆的眼前重现,况穆才察觉到,季宵焕从未吐口对他说过“喜欢”这两个字,更是没有提过“爱”。
哪怕是他们二人在床上,最热烈的时候,况穆情不自禁的抱着季宵焕,一遍遍的对季宵焕说他有多爱他,有多喜欢他,说的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血肉都献给季宵焕。
而季宵焕每次的回应,要么是激烈的拥吻,要么声音低沉的说:“我知道。”
他甚至连一句:“我也是。”都没有说过。
是,季宵焕知道况穆喜欢他,他更知道况穆爱他。
那他呢?
他为什么从来不说喜欢,为什么从不说爱?
这几个字要说出口,有那么难吗?
那么季宵焕爱过他吗.......
-
周六的晚上,季豪军来到了看守所,身边还带了一名律师。
按照常规来说,在犯人未判刑之前,不允许除律师之外的人进行接触,但是也不知道季豪军和警察都说了些什么,警察也将季豪军放了进来。
季豪军和律师坐在房间里,等着季宵焕来到这里。
没过多久季宵焕就被带了过来,他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监狱服,脸色倒是与之前一样的冷淡,没什么表情的坐到了季豪军的对面。
“大伯,什么事?”
季豪军叹了口气说:“今天我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想来看看你。”
季宵焕点了点头,问:“我已经认罪了,况进山给的东西到了吗?”
“到了,那块玉现在已经带到你奶奶的病房里了,你奶奶的精神好了不少,况进山说只要正式的判决下来,那块玉就签协议送给你。”
“送给我.......”季宵焕闭上眼睛,冷笑了一声,又问:“玉到手了,田明勇那边不会再有行动了吧。”
“不会,他也关了起来,到时候他的刑罚不会比你轻,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都知道这个玉的事情了,不会再闹出别的事情了。”
季宵焕又点了点头。
季豪军看着季宵焕,忽然就笑了一声。
“怎么了?”季宵焕问。
“你怎么不问问况家少爷的情况?”
季宵焕听见这句话,手放在桌子上不自觉的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季豪军又继续说道:“那个小少爷,我之前还真的是低估他了,你知不知他前两天要到我的电话,来家里找了我?”
季宵焕听见这个,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才难得的变了变,他抬起眼睛很警觉的望着季豪军说:“他找你做什么?”
“他想要出庭为你作证,让你减刑。”季豪军一双眼睛探究的看着季宵焕说。
季宵焕听见这话,嘴唇动了动,他靠坐回椅背上,声音低沉的说:“大伯,况穆和况进山不一样,你不要为难他。”
季豪军听见这话,立刻收回了笑脸,赤红的眼睛瞪着季宵焕:“我不为难他?你怎么不问问况进山!他为什么非要为难我们家?当初就是因为你不肯为难况穆,不然田明勇发什么疯!现在可好,我们从况进山哪里讨到什么了?一块玉而已,把你也弄进来了,值得吗!”
季宵焕一双厉眼望着季豪军,声音沉沉的说:“况进山欠我们的,我会让他还回来,但是况穆他六年前没有对不起我,现在是我对不起他。”
季豪军不死心的拍了拍桌子,声音更高了一些说:“值得吗!值得吗!”
季豪军不停的说着值得吗?却也不知道这个值得吗到底是在说那块玉,还是在说况穆......
这时候探视快要结束了,门外的警察向房内通传了一声说:“探视还有两分钟!请尽快结束谈话。”
季豪军这才敛去了身上的戾气,他喘了两口气,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站起了身。
他带着那个律师站起了身。
季宵焕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叫住了季豪军说:“大伯,现在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了,你在家照顾好奶奶,弟弟,还有.......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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