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提醒了观若,她回过神来,“那我便不打扰你们叙话了。”
她说完话便急匆匆地想走,走出几步,才想起来回头,“蒋副将,无论如何,总是保重自身为上。”
生死面前,什么荣耀、骂名、功勋,都是不重要的事。
蒋掣拱手行礼,观若出了营帐,才发觉自己并没有带伞。
但她也不想再折返回去了。她只想快些回到晏既身旁,能和他多说一句话,多看他一眼。
令他做了决定便不后悔,得胜归来。她回到大帐之中的时候,雨太大了些,她已然浑身湿透了。
而晏既已经穿上了盔甲,系着披风,神情肃然,像是今生他们刚刚重遇的时候。
她想起来了,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夏日。
晏既见到她这副模样反而吓了一跳,“阿若,这是怎么了?”
他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布巾子来,放下了手中的剑,为她擦拭着头发。
观若被晏既的气息包围着,“我方才听蒋副将说,你很快就要出发了。我怕我赶不上同你道别。”
她好像还是很弱小,除却告别这样的事,她帮不了他什么。
晏既笑了笑,像是在嘲笑她傻,“我会很快回来的,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这一场仗不会很难打,我只不过是要取回我早就应该取回的东西而已。”
她知道这场仗的艰难并不在于敌人有多强大,晏既只怕很难有性命之忧,可她还是莫名地觉得不安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是。
“我不应该将期望寄托在不值得的人身上的,我终于明白过来了。阿若,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天明的时候就回来。”
她没有办法阻止他,也不会阻止他。她只能像他说的那样,在原地等着他回来。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去做你想做的,应该做的事吧。”
不必再同她解释什么,说明什么了。她知道,这三日其实不是晏既给晏徊的期限,而是他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