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在这里,待会儿让他再为你好好检查一下。”
方纾甚至越加低下了头,“末将办事不力,并没有能够将夫人、刑夫人、李六小姐与晏小姐平安地护送入上党郡,将军还不曾责罚。”
“昔时将军是顾念末将身体,如今末将已然身体康健,请将军责罚!”
身体康健,却骨瘦如柴,哪里像是一个军人。
他的话音刚落,晏既便罕见地有些暴躁了起来,“早已经同你说过了,这件事并非是你办事不力,是有人别有用心。”
他站起来,一把将方纾拉了起来,“你一定要逼我责罚于你,那那些真正该受责罚的人呢?季宽,今日你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往后该如何做吧。”
方纾还站在原地,便有士兵进入房中,将他请出去休息。
留下晏既心中似乎有郁气未抒,在房中转来转去。
观若望着方纾落寞的背影,心中颇有不忍,但是他始终陷于迷途,陷于这种失败之中,得有人点醒他才行。
一回头望见难得这样生气的晏既,她还是得先安抚他才好。
于是观若朝着他走过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方副将只是太年轻了,经历的事情太少,所以才会执着于他过去的失败无法自拔。”
“与其一直这样让他自责下去,你不若贬了他的官,也让他对自己有个交代吧。”
晏既下意识地便道:“他哪里仅仅只是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呢?他分明与嘉盛是一样的。我并非是不能体谅,所以才觉得焦头烂额。”
换成了是观若愣在原地,她下意识地皱了眉,“与嘉盛一样?”
晏既回头看了她一眼,才想起来她原来并不知道这件事,方才烦躁的神情便收起了一些,转而变成了满满的遗憾。
“季宽他……他心仪于阿媛,只是从不敢叫她知道。心爱之人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眼前,他与嘉盛,同样可怜。”
观若听罢,脑海之中又回想起那一夜的情形,默默无言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