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笑着宽慰她,“教什么都行,您可以回去想一想。不过,您应当也看过文嘉皇后留下的那本《女则新篇》吧?”
“若可以的话,您可以给宫人们讲一讲这些。她们如今是宫人,将来也总是要走出行宫去生活的。”
“她们学过这些,便可以将这些思想带到民间去,一代一代下去,有些陈旧的思想便可以被改变了。”
李夫人面上浮现出了一些回忆之色,“当年娘娘撰写这本书的时候……我还是常常进宫陪她说话的。其中的许多想法,她也都同我商榷过。”
那时候文嘉皇后常常问她,她写的一些东西,是否是过于激进,让人难以接受了一些。
而她便回答她,若是不激进,又如何能够刺痛到已经被蒙蔽了数百年的女子呢?
她们都意识到了这些问题,意识到了这些不公平,只可惜,她们的力量毕竟还是太渺小了。
“待我回去之后再好好地看一看这本书,而后再决定要不要去给宫人们授课吧。”
观若也知道,让一个习惯于在内宅之中生活,用一些女红针黹之事来打发时间的人,改变生活方式,变成每日都要出门,有固定的事要做,是一件有些困难的事,需要很大的勇气。
而她眼下能为她做的事情,也唯有鼓励,“母亲就当帮我一个忙吧,如今学署之中的女官能教的都是些寻常的科目。”
“虽则可以让她们读书识字,可有时读书识字,也只不过是多了一种被人拿捏的方式。”
观念不转过来,这世上增加的的,不过是李夫人这样的无奈之人罢了。
相比于无知,这样是更痛苦的。
李夫人原本就是心动的,此时听观若这样说,自然也就更倾向于往学署中去了。
她应承下来,“既然是这样,那母亲便尽力试一试吧。”
“母亲要试什么?”是晏淳的声音,她和李媛翊一起,自不远处说笑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