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提醒萧翎,裴俶这个人的危险之处。
虽然从前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可萧翎是萧氏尊贵的小姐。
裴俶名义上是贵宾,也是萧氏的子孙,可他实际上不过是萧翾用的并不太顺手的一把刀而已。
她未必能对他的险恶用心有多么深刻的体会。
晏既听见观若此刻这样说,连忙道:“我绝对是派遣了信使出城的,至于她有没有收到这封信,那我的确也是不能保证的。”
或许信使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或许裴俶早有预料,又或者有什么旁的原因。
也可能如观若所说,萧翎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她不能看着萧氏在她的手里覆亡。
就算明知是饮鸩止渴,她也只能心甘情愿地喝下这杯毒酒。
观若失笑,“我哪里会是怀疑你的意思,更何况,你做这样的事,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萧氏与裴俶联合,可就不再由萧翎做主,甚至不再姓“萧”了。于晏既而言,明显只是多了一个劲敌。
晏既望着她,“所以到底是你信任我,还是觉得这样做对我而言没有好处,所以才不怀疑我的呢?”
这个人,今日这样咬文嚼字做什么?
想到将要面对的是将死的珠楼娘子,观若并没有什么心思要同他说笑斗嘴。
只是轻轻地推了他一把,“不要闹了。”
若是往常,只怕晏既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尤其是在他们真正成为夫妇之后。于无人之处,总是要闹到观若求饶为止。
可今日他也只是保持着安静,没有扰乱观若此刻的心绪。
马车停了下来,是裴府到了。观若下了马车,一眼望见了屋檐上的白石。
上一次她踏足此地,居然是近一年之前的事了。
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