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天下太平,海清河晏,最终成为帝王的人,未必要是萧家的。
“‘若为天下女子之故,则路漫漫其修远也’。我将这句话同阿姐说了,我相信她也是明白的。”她毕竟是文嘉皇后之女,也尝遍了这世间,甚至许多寻常女子都不会尝到的痛苦。
“所以我们打算将行宫之中的这些女子全部安顿完毕之后,便开始着手重修文嘉皇后的《女则新篇》。”
观若在南郡的时候看过数遍,记得大概的意思。而安虑公主是文嘉皇后的女儿,不知陪伴过多少个她纂书的夜晚,她们一定能做到的。
观若望向了晏既,“我希望这本书在数年之后能够重新回到世间女子的手里,改变她们的想法,不再为男子,为礼教所奴役。”
为奴而不自知,是最可悲的事。
“我曾经也对梁帝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他是不可能会允许的,换做世间任何一个手中稍微有一些权利,有话语权的男子,他们都不会允许。”
而晏既将来也是要为帝王之人,她是他的妻子。
“明之,我从没有怀疑过你,也从没有觉得梁帝所说的话是对的。我是相信你的。”
不是为了将他可能的否定堵住,而是她从内心里就是如此相信的。
晏既忽而叹了一句,“当年姑姑答应嫁给高熠,也是因为他答应了她,她以为他能够理解她。”
最终却是两个人的悲剧,一家人的悲剧,两个家族的悲剧,天下数万万百姓的悲剧。
观若停下了脚步,他们彼此对望着。
“但我不会的。我完全理解,并且支持你想要做的事。”
“我知道《女则新篇》的内容是什么,它想要做什么,又会在一个王朝上下带来怎样的动荡。”
“会有无数的男子站起来反对,也会有无数的女子发出她们的声音,尽管更多人仍然会可悲地保持着沉默,等待着旁人将他们的命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