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眼中,总归是成家在前,立业在后。就算年过二十,没有娶妻,总是难免要被当成孩子而轻视。
而成婚之后,宣告天下,观若有了更正式的身份,很多事也就更有底气和立场去做了。
晏既点了点头,“正是阿姐说的这样。今日我已经去寻过琢石,请她来帮忙办这件事了。”
“从前在河东时,她便帮忙办过这件事,而后嘉盛和阿寻的婚礼也是琢石一手操办的,她心中应当有数。”
“等到母亲到达鲁县,再请她定一个日子便好了。”
提到伏珺,安虑公主面上又多了丝丝缕缕的忧虑,“你也要提醒琢石,平日里多多休息,我瞧她近来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去劝说,总之,无论什么事,她都不必同自己过不去,怀有不必要的愧疚的。”
先是“苛责过多”,而后是“不必要的愧疚”,是对于安虑公主而言的?
观若下意识地望向了晏既,见他也是满脸的心事,只是道:“若有机会,我会劝一劝她的。”
安虑公主点了点头,面上的忧虑之色不减。
方才陪着她们闲谈的涓月从他们进屋开始就不在这里,此时从西边转出来,手中拿着针线盒子,话题也就被打断了。
一见到晏既,她看起来也很高兴,“三郎君,您过来看望夫人了。”
听安虑公主的话音,从前在她身边服侍的女官是涓月的姐姐澹月,因此澹月的年纪应当与安虑公主相仿。
涓月是后来到安虑公主身边的,便应当是与晏既差不多的了。
安虑公主与他们是年少相伴,彼此身边的侍女小厮自然也如是,彼此应当都是熟稔的,所以也仍然是亲热的旧时称呼。
晏既也笑着同她点了点头。
便问公主,“阿姐,涓月姑娘拿来的针线盒,是您要用么?”
安虑公主温和地笑了笑,接过涓月手里的东西,“你身边不是有一位副将的妻子就要生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