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虑公主也是世间最聪明,经历过最多痛苦的人,所以这一次她们就选择了坦诚相见。
“明之他原本已经拿下了会稽郡,很快便能来薛郡见公主了。”此时说起来,也满是遗憾。
“只是梁帝卑鄙,另辟蹊径,暗中让上党、赵郡以及清河为河东增了兵,让高世如拿捏住了李夫人和晏淳。”
安虑公主手中的针歪了歪,扎进了她的手指里。
那么细的银针,顷刻便让她的手指上冒出了一颗圆润的血珠。
观若连忙拿出自己的手帕,握住了她的手。
“我们手中都没有兵马,到此刻能做的事,也就只有保重自身,等着他过来而已。”
她叹了口气,“公主不必担忧,明之他能做到的事,远远比我们所能想象的更多。”
她只是怕安虑公主困于深宫之中,久久都听不见消息,会感到绝望和焦急而已。
安虑公主很快收回了她的手,“我已经等了将要三年了。可是我还能等,我会等到我想要等到的那一天的。”
观若的眼眶渐红,不敢再面对她,“所以公主这三年来,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晏既有多担心她,有多么担心在重新见到她之后,仍然不能将她的病治好,她都是看在眼中的。
安虑公主看着石桌之上被秋风吹动的木樨花,慢慢地笑起来。
丰肌清骨,空态尽天真。
“若是不装疯卖傻,连自己也骗过去,我又如何能熬得过这千百个日日夜夜。”
“我可以等,我也一直都相信,我会等到这一天的。”
她将那几本起居注挪到了近处,翻开了书页,“这世上没有旁人知道这件事了,唯有你一个。我不知道这于你而言,会不会是一种负担。”
因为晏既爱她,所以她也相信她。要如何做,她知道她会有分寸的,就好像她方才将她的心腹也支开了一样。
观若低了头,也同样拿起一本起居注,装作是要为安虑公主读里面的内容。
“知道您其实没有生病,我只是觉得很高兴而已。明之如何待您,我从前在他身旁,事事分明。”
“我只是觉得有一些遗憾,不能将这件事早早地告诉他,令他也放下他心中的那块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