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并非是疑问的语气。
袁静训仍然面容沉肃,“贵妃娘娘可知,污蔑当朝天子得了这样的疾病是一件多么严重的罪过?”
“知道。”观若很轻巧地道:“反正我也并不是在污蔑。”
“反而是有些人知情不报,让有这样病情的皇帝继续坐在皇位之上,才真是对皇权的亵渎,对百姓的欺骗。”
观若在袁静训面前停下来,“原本本宫还是不能确定的,谁知道高熠又是要玩什么花样,还要多亏了您。”
“若不是您这样着急忙慌的跑来,以为问一些别的问题来掩盖便能得到您想要知道的事又不露行迹——姑姑,您到底还是小看本宫了。”
当年梁宫之中的那位袁姑姑,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她打造琢磨的小女孩,今日会是这般模样?
她是比她所打造的更锋利的一把剑,战乱和颠沛流离,远比安逸更能磨砺剑锋。
袁静训还是从前的袁静训,她有一颗比常人都要狠辣的心,却不擅长说谎。
她们就这样对峙着,隔着两年多的岁月,终于平等的对视着。
袁静训神情淡漠的开了口,“陛下是糊涂了,才大费周章地将你召了回来。他怎么敢的?”
前半句话,观若能听的明白。
可后半句话的指向性太多了,她不能明白袁静训所说的是哪一种。
是因为晏既,因为萧翾,因为裴俶,或是因为她自己,甚至别的什么?
“宫变那一日,他明明可以带你走的。在昭台宫中,他却选择了亲手将你勒死。”
这一段往事,是观若最不愿意回忆的。
袁静训的语意却还未尽,“他杀了你,还指望你爱他,这都罢了,他好像总有些天真的。是作为一个皇帝,被身边的人宠坏了。”
“可是他还杀了你的父亲啊。”
袁静训轻嗤了一声,像一条毒蛇吐出了她的信子,“也是,他可能都将这件事给忘了。他以为这世间没有人会再提起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