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她奉三姐之命离开江陵城,总是会细心地为我们每一个人都带上一些礼物,各有不同,是揣摩我们的性格定下的。”
“她去长安那一次,也就是你及笄那一次。”
“她知道我也想去长安却不得,她那么忙碌,却将她在长安每一日的见闻都事无巨细地写给我看。”
“告诉我长安有哪里好,又有哪里不好,我看过一遍,如同自己亲自去了长安一趟……”
萧翎说了这么多,忽而又沉默下来。或许是要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其实我也恨罗清和。他既然没有本事护阿鹞平安,不受他家人的气,就该挥剑斩情丝,不该断了阿鹞的前程,甚至是性命……”
她忍不住动了气,“他甚至连长寿的福气都没有,究竟是怎样厚的脸皮,才能心安理得的将阿鹞带离南郡的,我真恨不得……恨不得……”
观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平复她的情绪。
“逝者长已矣,你这样说,或许大小姐也不会高兴的。”
虽然观若也十分赞同萧翎的话,可是她不能再说下去了,没有意义。平白波动心绪。
感情就是这样的东西,能全然吞噬一个人的理智。萧鹞都愿意为了罗清和青灯古佛,旁人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萧翎平复了片刻,不再继续谈起萧鹞,而是说起了萧鹇。
“阿鹇是她们三姐妹之中性情最孤僻的一个,我和她的交情也是最浅的。”
“刚开始的时候,三姐毕竟只有阿鹞和阿鹇两个女儿。她走在阿鹞走过的道路上,总是难免被人拿来和阿鹞比较。”
这就是萧鹇一生悲剧的开始。她总是活在旁人的目光里,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下。
“样样都想胜过姐姐,可是姐姐样样都比她优秀。唯有打仗不是,这是她的喜好,是她或许唯一能胜过姐姐的东西。”
萧鹞很早就离开萧翾了,后来替萧翾征战的,的确是萧鹇更多。
“若是阿鹇不要这样偏执,她的人生会轻松许多的。她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