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鸥轻点点,飘絮舞盈盈。尽收酒中薄云阴。琼飞淡月明。”
恰与方才的《雪江晴月》是回文,妙趣横生。
与方才相比,更如鸣泉花底流溪涧,似缑岭上鹤鸣高寒,的确是如听仙乐,只愿此声绕梁三日,永不止歇才好。
这一曲完毕,陈郎君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小童子,令他将这把琴收好,似是今夜止于此时,再也不奏新曲了。
萧翾似是仍沉浸在乐音之中,很快也有侍女,将陈郎君面前的金樽满上了。
他们都举起了酒杯,陈郎君见萧翾饮酒,也并没有要劝阻的意思。观若只好依照他们的模样,静静地喝完了杯中酒。
便听萧翾道:“难得听你屋中有乐音,竟是不知不觉,又进益了许多。”
“阿若,今夜你算是有耳福了。”
观若望着她笑了笑,“也是沾了大人的光了。”
而后拱手同陈郎君郑重地行了一礼,“今日得听仙乐,多谢陈郎君。”
陈郎君只是同她点了点头,“是殷大人缪赞了,并没有这样好。”
见侍女又要为萧翾满杯,他终于出言止住了,“阿翾,只此一夜,可以不必饮酒了。”
萧翾居然也没有再说什么,以眼神令那侍女停了手。
方才的欢庆之意,仿佛戛然而止,再也不会延续下去了。
但并不是有谁生了气。就好像是一段乐曲演奏完毕,的确是该散场了。
陈郎君从琴桌之后站起来,“阿翾,夜已深沉,答应你的这一曲已经演奏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你该好好休息,便如同之前你答应我的一样。”
他既然这样说,观若也是扰萧翾睡眠之人,自然不好再留下去了。
于是也站起来同萧翾辞行,“大人,我也该回去了。”
萧翾将金樽放在了一旁,望向了陈郎君,语意深沉,“四郎,你也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去想一些早已经过去的事了。”
陈郎君淡然一笑,如同晴天之时的浮云,“我会做到的。”
而后便转身,先观若一步,往院中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