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心中一惊,就要放下茶盏来请罪,萧翾的手却忽而按在了她的手腕上,一片冰凉。
“你慌什么,我又没有说不许你去。”
观若望向了她,目光中有些微疑惑。
萧翾轻笑了一下,“年轻的时候,的确该是有几个好朋友的。”
“多时不见,朋友要离开自己的家,去送一送,也是该当的。”
说到后来,不免多了几分怅惘之意。不光是因为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也是因为她走到如今,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了。
观若眼中的疑惑尽褪,又化作了感激,“我知道您通情达理,只是我下午出门,到底是绕过了您,若有责罚,我也愿意领受的。”
萧翾笑着轻哼了一声,“仿佛我不这样说,我在你心里便不是通情达理的了。”
“可我若是罚你,凌波替你瞒我,岂不是要一并处罚了?”
观若忙道:“是我拜托凌波姑娘的,大人若是要责罚,便请将惩罚都加诸在我身上吧。”
听见观若这样说,萧翾面上带出了一点倦意来,“好了好了,都说了不会惩罚你了。”
“你这个孩子还是过分老实了一些,用言语一诈,便什么都诈出来了。”
“重情重义并不是错,萧宅之中,从来都是太过寂寥了。你只阿翎一个朋友,总是不够的。”
萧翾直接略过了一直与她交好的袁音弗,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
经过下午的事,观若总是忍不住要在袁音弗的事情上多几分敏感。
只是她不敢在这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再提起袁音弗来,反生枝节。
观若只是诚心诚意地道:“阿翎很好,我同她在一起这样久,从来也没有起过什么龃龉。”
“更何况还有桂棹、兰桡,还有大人教我许多事,并不会觉得寂寥。”
她捡了一点她觉得有趣的事情同萧翾说。
“今日我骑马送眉瑾出城,她还曾经夸我的马术不错。”
“大人不知道,我从前其实是害怕马的,能有今日,我想起来其实还是很感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