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翾便以通奸之罪,将那面首关在竹笼之中沉了塘,还叫她其他的面首都在一旁看着,使得他们再不敢犯。
在这件事上,反而是那个侍女没有得什么惩罚,不过是被萧翾赶了出去而已。
从前多的是人对男子仁慈,对女人残忍。难得有个萧翾,观若并不同情那个“不守夫道”的面首。
观若笑了笑,“从前在梁宫之中,人人日日所争的,不过就是自己的那块绿头牌能被梁帝翻过来。”
“翻的多了,富贵荣华,自然也就随之而来了。你说的不错,这里的确是和梁宫之中差不多。”
天下哪里,富贵人家内宅之中,无论男女,都差不多。
终于是到了书房之前,今年春气暖,院中的栀子丛中,已经开始生了绿色的花苞,很快便会是满院栀子香了。
观若心中欢喜,走近欣赏了一会儿,才往房中走。
走进了书房,观若却发觉是萧翎坐在萧翾平日常坐的位置上,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她的侍女沅沅就坐在观若平日会坐的位置上,眉头紧皱,正在为萧翎读公文。
观若觉得有趣,站在门前听了听,便听沅沅道:“……钟轼弃阳翟城东逃,晏明之连下颍川三城,终于将钟轼斩于马下……”
她难得听一回壁角,听见的又是晏既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果然活了过来,还是和从前一样战无不胜,颍川也是他的了。
钟轼已死,钟家不会再成任何气候了,晏家和冯家的仇,终于算是报了一半了。
“小姐……这个晏明之究竟是什么人啊,居然能在钟家人手上连下三城,之前不是还说他受了重伤,生死未卜么?”
她又开始自言自语,“从前年纪还小时,只听说过他很得梁帝与文嘉皇后的宠爱,才能上倒未见如何……”
萧翎轻啜了一口茶,忍不住笑起来,语气夸张,“‘身受重伤,生死未卜’?这都是一个月之前的消息了。”
“你也日日陪着我混迹在书房里,在我不耐烦时替我读消息,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埋怨了一句,见门后有绛红一摆一闪,笑地更欢了,“至于他究竟是什么人么,你去问问在门前偷听的那个人便是了。”
这话一出,观若便知道自己已经被萧翎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