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不一样,我们有三个月没有见过了。便是少了三、四十面,阿若,我是要补回来的。”
不过一个耳光,他幼年时便已经吃得惯了,算不得什么。
整座河东裴府,没有一个人会将他们母子当作人,更不要说是主人。
只因母亲当年怀着他的时候,碍了当家主母冯氏的眼。
便是到了他如今这个年岁,有时候在街市上看见手里拿着糖,在同邻舍伙伴一起欢快地游戏的小孩,还是会觉得羡慕。
这是他永远得不到的童年。
幸而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他的目标不再是一块松子糖,不在是旁人的一句好话,一副好脸色。
他想要得到他所爱的人,若那是爱的话。
观若并不想顺着他的思路走,听罢他的话,方才那一点点愧疚,也顷刻之间便荡然无存了。
萧俶已经放开了她的脚踝,她得以收回了她的腿。
若是讲不成什么道理,她便只能以权势威压了。
“萧灵献,我明日便会去见大人,你便不怕我同大人说一说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让大人来处置你?”
爱慕她是一回事,深夜闯入被萧翾下令闭门的宫殿之中纠缠于她,又是另一回事。
萧俶很快笑了笑,甚至还伸手替观若掖了掖被角。
“你可知这三个月来,我在长沙郡,为萧翾做了多少肮脏事,为她多添了多少血腥人命?”
“有些事她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脏了手,也害怕她会有危险,却从不会把旁人当作人。这一点上,她和裴沽分明是一样的。”
萧翾那样的厌恶裴沽,是不是有朝一日回想起来,也会那样的厌恶自己?
他等着这一天。
“她不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便真的将我如何的,她仍旧需要我这把刀,我这个疯子来为她不择手段地做一些旁人不愿意做的事。”
“所以她不舍得你,也是同样不舍得我的。”
观若不自觉地望着他,在这一片静夜之中,唯有他是最得她注意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