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和萧翾一起往山门走。
萧翾始终没有说话,面容沉肃,观若也不敢开口,便只是细细品味着方才的对话,实在有太多值得深究的事了。
萧鹞的那几个问题,同样萦绕在观若心头。
她不清楚萧翾的过往,不清楚她的情人究竟是谁,有多少细节的往事,可以支撑起她这些年的执念。
萧翾当然是有执念的,她明知草萤有耀,却并非明火,仍然搜集了这么多张与那个人相似的脸。
也又总是在忽而发觉他们不过只是一些替代品的时候忽而发难,阴晴不定。
观若只是知道一点萧鹞和那个罗清和的事,不知道这些事与萧翾的过往究竟相似在何处。
她有那么多的疑问,却不会有人为她解惑。而她此身也仍然不分明,管不了旁人的事。
一路上萧翾都没有再和观若说一句话,待她们走到山门处,有一位女官取了披风过来,为萧翾披上。
“陨落在山路上的那个女子,记得厚葬她,善待她的家人。”
萧翾还记得,只是没法在那时停下脚步,给予她最适宜的安排而已。
听候萧翾差遣的女官还来不及应一声“是”,便看见她如风中的苇叶一般,无声地倒了下去。
萧翎和观若坐在昭阳殿的外殿里,新热了金风酿,同彼此对饮。
“你今日也淋了雨,该喝些热酒暖一暖身体的。”
观若浅浅笑了笑,“这是你们萧家的规矩么?其实我们寻常人家,都是以姜汤来暖身的。”
萧翎并不在意,“这酒里我也让人抛了些姜丝下去,只是还不够烈,不然效果一定更好。”
“而且我们萧家的女儿,也的确都是从小便各个都会饮酒的。”
她又调侃观若,“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淋了雨,还以为你也会像三姐一样生病呢。”
“谁知道都到了夜半了,还有力气反驳我的话。”
观若拿起酒杯,慢慢地喝完了半杯酒。
她渐渐地喝的多了,身体习惯下来,也就不那么容易醉了。
“大人是原本身体就不好,风寒未愈。而且她同大小姐说话,大约也费去了很多心力。”
萧翾一路上有多着急,她都是看在眼中的。
她掩饰不了她对萧鹞的在意,就是因为这样,萧鹞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同她提要求。
在慈安寺中的事,观若还没有同萧翎说过。萧翾不喜欢有人在私底下议论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