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轻轻笑了笑,“自然不是这时候了,母亲还准备让李家出兵去解太原之围呢。我怎会去拖她的后腿。”
他现在当然不会做什么了。
他已经家破人亡过一次,难道要让他母亲也经历一次这样的苦痛么?
“收拾李家这些人,总是要等到拿下薛郡之后了。”
伏珺很快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先拿下萧氏,而后再攻打薛郡么?这可不明智。”
在她看来,他们最大的对手早已经不是梁帝了,而是一直保持着良好的进攻势头,手腕强硬的萧翾。
拿下薛郡最大的意义,无非是报了当年之仇,而后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已。
先与萧氏对阵,不过是鹬蚌相争,还不知道要被哪一个渔翁得利呢。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我连和钟家人的帐都没有算完。”
“晏氏进攻,于钟家人而言也是背水一战。当年他们能算计了我们家与冯家,钟轼这个人身上也并非是毫无可取之处。”
他原本不想在今日谈公事,想要休息半日,此时好像也不得不谈了。
“近来阳翟城中可有什么动静?”
伏珺想了想,只觉得乏善可陈。
“钟诉已死,钟家人忙着为他治丧,钟诺仍然在修城墙,驻军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钟诉的头颅被送回了阳翟城,他的母亲是钟轼的继室。
儿子还没有娶亲,留下一儿半女便过世了,她觉得她的一生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听说还莫名其妙地和钟诺的妻子闹了一场。
拎不清。
晏既走到了屋中的沙盘面前,眼前展示的是颍川一郡之地的地貌。
“让人继续好好盯着钟家人。才死了一个儿子,钟轼想必心中越加悲愤,更加要想着打几场胜仗,好给他后方的梁帝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