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在昭阳殿中为萧大人侍奉笔墨时曾经见过一次,因此今日一下子便认出来了。”
他将目光从绿绮之上,慢慢地移到了观若面颊上,她却只做不知,很快别过了眼。
他只好道:“提出这样的请求,的确是我唐突了,请殷娘子不必挂怀。”
崔晔的话算是解答了观若心中的疑问。
只是仍然是那句话,这把琴非观若所有,她不能替萧翾大方。
观若觉得他最后的话说的并不太真诚,多多少少有些以退为进的意思。
更何况他在萧翾的昭阳殿中侍奉笔墨的时候不曾同萧翾提过想要摸一摸这把琴的请求,却在她面前提。
未免也有些欺她软弱好说话的意思。
观若并不了解崔晔的为人,不知道今日是否是她小人之心,但她已经做了的决定,便不想再更改了。
观若答他,“崔郎君既知唐突,我也便仍然坚持我方才的态度了。”
她也怕他全然是真心实意,真是她小人之心。
好不容易见到这把琴一次,却什么都做不了,要比不曾见到,在回忆时更加痛苦。
她也不想造这生业。
“只是崔郎君也算是难得与这把琴相逢,我琴艺虽然不精些,也可以替你抚一抚弦,让你再听一听这把琴的乐音。”
上午时搬出来的绣墩仍然放在原处,观若做了个手势,请他坐在一旁的梨树之下。
崔晔的面上写满了失望,只是要在此时离开,却又不舍得,只能如观若所说,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了。
观若与崔晔并不熟悉,可从他方才的表现来看,只怕他的琴艺总是比她要好的。
观若并不想自取其辱,也就是随意地试一试弦而已。
两个并不熟悉的人这样干坐,总有几分尴尬。
上品古琴,泛音明亮如珠,观若试一根弦,便同他说几句话。
“今日我来晴雪院中,江琴师已经抚过这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