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姑娘,你不要怪我多事,我是曾经深陷在长安的众多流言中的人,我知道那种滋味。”
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不会讨人喜欢,有一段时间连她自己都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不是自己不该跟着家人来到长安。
直到马球场之后的那一日。是晏既在无意间毁了她,也是晏既重新让她找回了她自己。
眉瑾终于将所有的碎片都踢到了角落里,她的唇扬了扬,仿佛这样,便不会有人发现是她摔坏了这个杯子,是她无意间做了一件小小的坏事。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观若身上。
眉瑾在女子之中,算是身量高大的,她走地离观若更近了些,挡住了观若眼前大部分的光芒。
下一刻她握住了观若的手,“殷姑娘,祝贺你和将军。”
观若的目光,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便是前生,她和眉瑾似乎也没有这样亲密过。
不知道是酒意改变了眉瑾,还是世事改变了她。
观若想要同她道谢,眉瑾却用她空着的手按住了观若的唇。“殷姑娘,你不要说话,先听我说。”
观若只好把她涌上心头的话,都压了下去。
“原来长安城西,将军一直都是为了殷姑娘而去的。”
长安城西有许多没有父亲的孩童,他们的父亲死在了战场上。
冯氏世代忠烈,她是上不了战场的女子,却最明白这些女子在丈夫出征,甚至战死的时候是怎样过日子的。
所以她知道这件事以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带着一些食物或是衣物,拿过去送给那些孩子。
她常常去城西,晏既也常常去城西,就有多嘴多舌的贵女,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她从来没有辩驳过,尽管“晏既常常去城西”这件事,在她耳中也如同谣言一般。她从没有在城西遇见过他。
她觉得自己好像想的有些远了,莫名地觉得有些晕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