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望了她一眼,一脸的无奈,“你是知道我的,我十几岁就开始不喜欢去李家了。”
“李家太多戴花的小娘子了,还全是不能捉弄,一捉弄就要被告状的表妹。”
“我和李家的小郎君,也总是玩不到一起去。”
李家的人,一个个都和李玄耀一样,惟利是图,没有底线。他看不上这样的人。
他已经提笔,开始给他母亲写信。
观若就安静下来,静静地等着他写完。等到他修改了数次,踌躇了数次,终于把这封信写完的时候,午膳也送进了营帐里。
观若的确是觉得有些饿了,晏既也如是。
午膳送进来,观若那一份要丰盛些,多了许多晏既没有的菜肉。
她先时不觉得有什么,这段时日,他们每有一起,总是这样用膳的。
做晏既的未婚妻有一重好处,便是每日的膳食都要比之前不知好出了多少倍。
做晏家的将军,反不如她这样舒服,平日只能谨守规矩,同普通兵士用一样的饭菜而已。
观若吃着吃着,便发觉晏既似乎总是偷偷地在瞟着她。
她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些人觉得她秀色可餐,心中有些得意,又有些甜蜜,用膳的时候也越发矜持起来。
可她也开始暗暗注意晏既,才发现他哪里是在觊觎着她,根本是在觊觎她碗里的狮子头。
下一刻晏既再望她,观若便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见晏既同她有些傻气地笑了笑,她也被他带动起来,夹了一筷子狮子头在他眼前晃悠。
“将军总是看我做什么?”
他自然知道观若也是发觉了,便十分诚实地道:“馋。”
一个字他说得理直气壮。
观若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将她碗里剩余的,她还没动过的狮子头都夹给了他,“嫌不嫌?”
晏既很快摇了摇头,又望着观若讨好地笑了笑。像只小狗得到了心爱的肉骨头。
观若反而觉得心酸起来,在她还小,母亲还在的时候,家中尚有余力,想要什么,母亲都是会做给她吃的。
她由衷地叹道:“你可是将军呢,怎么过的这样可怜。”
晏既埋头吃饭,一边口齿不清的道:“家规如此,军令如山,不可更改。今日算是破例。”
他都吃干净了,才抬起头来,“我只盼着快些打一场胜仗,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喝酒吃肉了。”
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我不过是在军营中的时候才吃这些饭菜。”
“可是有很多士兵,天下有很多百姓,或许一辈子连吃这些东西都不能吃饱。这样一想,我吃这点苦,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海清河晏,盛世太平,是所有人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