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因为什么旧情和我合作,她今日来寻我,只是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帮到她而已。”
晏既的话说服了观若,她亦可以从容些,坐在一旁的长榻之上,等着再次和高世如相见。
很快有人掀开了营帐的帘子,高世如裹在一身纯黑的斗篷之中,朝着晏既走过来,走到近处,她摘下了风帽,露出一张虽有倦意,却不掩绝色的脸,“三郎。”
晏既的父亲,给那个出生即夭折的孩子亦序了齿,晏既是他父亲的第三个儿子。
可这一声“三郎”,总让人觉得有种讽刺的意味。
自然,高世如此时这样唤,或许是旧时称呼,或许是为了拉近她同晏既之间的距离,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晏既本来也不喜欢这个称呼,神色颇为冷淡,“裴夫人漏夜来此,所为何事?”
他原本并没有在批阅公文,此时却拿着笔,装出了认真的模样,连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
观若在心中暗笑,笑他装腔作势。
一低头,发觉自己也拿着伏珺的那本《弈理指归》,这可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看来高世如心中是只有晏既,并没有发觉她也在这里。
高世如更进了一步,她和晏既之间,只隔了案几而已,“你我从前在梁宫中朝夕相处,几年不见,你待我是冷淡的多了。”
再同晏既见面,能忍得住半个字不提那蛇首的事情,只谈旧情,高世如的城府,亦不可谓不深了。
晏既自那一叠公文中抬起头来,“我从小是常常住在梁宫中不错,那是因为我姑姑是梁朝的皇后。”
“可我和裴夫人‘朝夕相处’这四个字,又要从何谈起?”
“裴夫人是郡主,住在雍王府里。你的父王又不是梁帝,你如何日夜都呆在梁宫中?”
“更何况,连梁宫都已经被我踏平了,裴夫人此时再来和我谈梁宫旧情,岂非荒谬?”
听罢晏既的话,高世如似是有些头晕,一手扶额,一手扶着案几,才勉强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