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裴沽自顾无暇呢?”
观若顺着他的话想下去。那得是什么事情,才能让裴沽连这点小事都无力管了呢?
晏既却不满意她方才对他的指控,“她花容失色,那是李玄耀的那两只山鸡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吓唬她的时候,她还不至于那样呢。我的威慑力竟然连两只山鸡也比不得。”
观若想笑,一时间心里又生出点怨怼来,“反正你从前那样对我,我心里是很害怕的。”
晏既像是没想到她会同他直言,一下子觉得愧疚无比,“对不起,以后一定不会了。”
观若其实也并不想要他的道歉,她想要的东西,他不会给的。
“下午你和李玄耀谈了什么,谈完之后,你的脸色又和昨夜一般差了。”
观若问出了这个问题,才发觉不妥。这不是她该过问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或许只会给她惹来麻烦而已。
晏既看起来却并不介意,他指了指营帐中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立起来的沙盘。
“你去看那个沙盘,我在上面标注出了一些地点。”
“河东郡由裴氏所有,梁朝的世家制度,其实让这些郡望都有世家统治,和周时的诸侯国也没有什么分别。”
“我和李玄耀在裴氏一事上的意见不合,裴沽从昨夜开始就已经陷入了昏迷,如今的裴氏,只是一盘散沙而已。”
他的神色渐渐正经起来,“以我们如今的兵力,就算裴氏大乱,我们亦不能保证河东的稳定,保证在这场混乱之中取得足够的优势。”
“李玄耀的意见,是扶持裴伽成为裴氏下一代的家主。”
观若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自己也在思考,“裴沽去日无多了?大概还有多久?”
晏既摇了摇头,“还没有打听到。他的病情其实在很多人那里都还是秘密,甚至眉瑾和裴凝恐怕都还不知道。”
看裴凝上午的表现,她唯一的依仗不过也就是裴沽,想必她的确是不知道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