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终于被注意到了,可是晏既一脸的茫然,令她一下子失去了同他对话的兴趣。“没什么,将军有事要忙,妾先告退了。”
她开始快步往帐外走,晏既飞快地从案几之后绕出来,捉住了她的手。
方才才上过药,观若不敢挣扎,或许也是她不想挣扎,她得承认,在裴沽出现之前,她已经被晏既的话打动了。
观若站在原处没有动,倔强地不想回头面对他。
他的语气软和,带着一点祈求,“到底怎么了,我们的话不是没有说完么?我先吩咐眉瑾几句话,你就在这里等我就好,会很快的。”
观若回过头去,冷冷地看着他,“将军先说与妾听一听,方才裴将军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将军的‘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良家之女,被比作瘦马,是奇耻大辱。她不认为她应该承受这种羞辱。
晏既眼中的茫然只有一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裴沽继续拿你来说事。我并不是拿你和裴沽养着的那些瘦马来比。”
“裴沽见我油盐不进,并不打算在裴倦的事情上松口,居然想着打你的主意,若是……”
观若打断了他的话,“你分明可以只说我只是你的侍女的,甚至俘虏也好。不是瘦马,那又是什么?”
“我不是你的侍妾,至少妾室进门,还多多少少要有些仪式;那就是通房了?晏既,我是你的通房么?”
他始终都不会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
若是她不提出来,他根本就不会觉得他方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再回头想想,晏既告诉她他已经征得了文嘉皇后的同意,那又是什么意思呢?就算文嘉皇后同意了又如何,他没有问过她的意思。
只是口头婚约而已,晏既的父亲不愿意遵守,她也可以不愿意。若是她不愿意嫁给他,他要用皇权逼着她低头么?
晏既松了手,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弯着腰,将她的目光锁在他的环绕之中,“你是我的未婚妻,从我知道这件事开始,你在我心中,就已经没有别的身份了。”
“可是我也和你解释过了,我不能让旁人知道这件事。我的力量是有限的,和旁人无限的恶意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你相信我一次,我绝没有觉得你我之间是不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