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一局只输了五子,这一局结束,便是八子了。
虽则只下了两局,不知不觉,却也花费了许多时间了。
已到了夜深人倦,连鸟鸣声都不闻的时候了。
观若见伏珺和晏既仍和孩子似的在争论方才的对错,便道:“虽则只下了两盘棋,妾却已经觉得有些疲惫了。”
“将军若是没有旁的事,妾想先回去了。”
就算她觉得不累,晏既还有那么多公文,他也该累了。
看他们的样子,若是她不提出要走,是决计不会主动让她走的。
晏既停了和伏珺的争论,“是我方才和琢石商量如何下棋,令你觉得心烦了?”
“将军怎会这样想。”观若在心中暗笑,嘲讽着他,“将军和伏大人两人亦不是我的对手,纵然嘈杂,也不会影响我的思路,只是的确觉得有些累了而已。”
今日一役,令她重新对自己的棋艺充满了信心。
伏珺便道:“既是这样,殷姑娘就先回去休息吧。你也是才醒过来,手臂上也还有伤,是要好好休息的。”
又义正言辞地对晏既道:“若是没有事,就不要总是把殷姑娘叫到你这里了。你身边又不是没有亲卫和副将。”
晏既没有理会他,“那我送你出去。”
不过几步之遥,何谈“送”。也许也是有什么事要跟她说。
观若走在前头,晏既跟在她身后,很快出了营帐。周围无人,只有一片璧月。
中秋已经过去几日了,月色还是很明亮。
“手臂上的伤还疼么?”今日他几乎和她呆了一日,此时才想起来问。
观若便反问他,“将军的伤还疼么?”
他大约是误会她的意思了,只以为她是关心,目光中浮现出了一点欣喜来,很快回答她,“已经不怎么疼了,很快就会好了。”
观若的伤其实已经结痂了,今日也没有牵扯到,并不疼的。
却故意夸大了,“妾不如将军,伤口还是很疼的。”
便如承平十一年的那个午后,她也记得清清楚楚,想起来,就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