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跑出了厢房,才发觉院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栓上了。
她用力地去扣门,那门却纹丝不动,她心中越发绝望起来,今日恐怕就要折在自己的这一个小疏忽上了。
“怎么不敲了,可是觉得手疼了?手疼了就不必敲了,反正不会有人过来救你的。”
她再回过头的时候,李玄耀已经站在了院中,折了一支桂花,往水中投,吸引着游鱼。
像是觉得那游鱼蠢笨,他将那桂枝一下子抛进了水里,慢慢的朝着观若走过来,目光如箭一般钉在观若脸上。
“不如还是我们在一起,好好说说话。”
观若迅速地拔出了她藏在发髻中的那支箭头,用它对准了李玄耀。
“李大人有什么话,站在远处说即可。妾不敢说自己耳聪目明,几句话还是能听的明白的。”
李玄耀没有再往前走,很快大笑起来,“不错,不错,很不错,架势学的很足。”
“只可惜你到底还是不如衡氏那个贱婢,她毕竟是武将出身,身上又有我给她的刀与箭。”
“当胸一箭,真是叫我痛彻心扉。”
他的语气由浓烈的恨意转为轻蔑,“你手里的不过是一只箭头罢了,你想对我做什么?”
“那就要看大人想要做什么了。”
观若在心里衡量着她和李玄耀之间的差距。男女的力量的确悬殊不错,可他重伤未愈,方才又饮了酒,自己未必就什么也做不了。
拖一拖时间,眉瑾和晏既总会发觉她不见了的。
李玄耀在一旁的青石上坐下,也许是牵动到了并未完全长好的伤口,他的眉头皱了一刻。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笑的令人讨厌,“怎么明之他找你过去,你同他独处了许久,便不会如此刻一样害怕,把自己的爪子都亮了出来。”
“反而是对我这最懂得怜香惜玉之人,总是这样恶语相向,连一个笑脸也没有,真是叫人伤心呢。”
观若不想和他虚与委蛇,“大人心里应该最清楚。”
晏既什么时候要传召她,永远都是堂堂正正的。纵然他的剑锋会对准她,也会在她自己往上撞的时候,飞快地将他的剑收回。
李玄耀轻轻笑了一声,“那你以为他此刻保护你,便会永远保护你么?马上就要到安邑了,景阳郡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