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眉瑾已经烧了多久了,军营之中的条件不好,一直这样烧下去,眉瑾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那士兵知道厉害,同与他一起值守的士兵说了一声,便匆匆去寻吴先生了。
观若的目光不经意的撇过一旁的营帐,两个士兵抬着一个人走了出来,那人的身上蒙了一层白布。
是严嬛,她的侍女就跟在她身旁,受过鞭刑,遍体鳞伤。
该消失的,不该消失的,一并都消逝了。
观若很快转回了营帐里。角落还有清水,观若找了布巾子过来,拧干了,替眉瑾敷在额头上。
这水的温度还不够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些冰块过来。
前几日她发烧,她记得眉瑾拧了布巾子过来给她敷的时候,铜盆的水里是有未化完的冰块的。
观若不知道该找谁去要,眉瑾一个人在营帐中,她也不敢就这样离开。只好不断的替眉瑾换着敷在额上的布巾子。
她额上的温度实在很高,就是这样频繁的更换,每一条布巾子取下来也都是温热的。
吴先生的住处离这里的确有些远,也不知道那个士兵什么时候才能将他请过来。
观若心中焦急,忽而听见了有人勒马的声音,马匹停留在营帐前,影子倒映在营帐之上。而后她看见有人翻身下马,掀开了营帐的门。
是晏既带着吴先生过来了。
吴先生看见站在一旁的观若,看来是想打招呼。
晏既却干脆的无视了正在行礼的她,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眉瑾身旁,取下了她额上的布巾子,探手试了试,而后对正在放药箱的吴先生道:“烧的厉害。”
吴先生医者仁心,闻言也焦急起来,“眉姑娘的伤重,老夫最担心的就是她要起烧。”
他走过去替眉瑾把了脉,过了片刻,又问观若,“眉姑娘烧了有多久了?可是昨日吹了冷风?”
观若摇了摇头,“妾也是晨起方来这里,并不知道冯副将是何时起的烧。甫一发现冯副将起烧,便着人去请先生您过来了。”
“至于吹风……昨日李大人来过此处,找俘虏严氏的麻烦,因此冯副将出面同李大人交涉了一番,恐怕就是那时。”
那时候其实日头正烈,即便起过几阵风,应当也是不妨事的,可眉瑾的伤居然重到了这个地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