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水把烙饼又放在一旁,沉默着摇摇头。暗呼口气,他才开口说:“能挣钱肯定是好事,现在村长也说明了任务和沙场位置。可是,村民都是偷挖沙子习惯了,怎么既避免与他们发生冲突,又能守好沙场呢?”
这话说出来,老三赵义、老四赵德也都笑不出来了;方淑芬,除了暗赞丈夫考虑事情周详之外,也沉默下来。
赵永水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家人们觉得这些也的确是问题:首先,几处荒滩,虽说有村里一直在严厉约束,可村民们遇到翻修房子、围墙时,除了用搅拌麦子梗与黄泥之外,也会私自前去盗挖河滩的沙子。
沙子在河滩里到处都是,村民们去挖,村干部知道后,出于乡里乡亲情面,以及盗挖的数量不大等考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没有进行更多干涉。
现在不同了。赵永水承包了沙场,也有了明确的位置规划,而且也要上交村里一定的利润,进行绿化工作。那肯定要严格禁止盗挖,才能真正地卖得出去沙子。
都是乡里乡亲,怎么去阻止他们来采挖呢?如果拒绝,甚至严厉制止,本来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亲,以后还怎么见面呢?
几人正在发呆,赵玥一边吃着烙饼,一边说着:“嗐,这个太简单啦!”
其他几人一听,都知道她机灵、主意多,就都转头看向她。
“村里要求你承包,你就跟村里提个条件:让社员参与着,在沙场四周建起荆棘围栏。”赵玥带着微笑说。
想了一下,她再接着说:“沙子每立方大概是1.7吨,卖给外面的人收五元,卖给村里的人收两元。这里面,只要注意按照村民修墙盖房的实际使用数量卖就好,以免有人吃差价倒卖。”
方淑芬和老三赵义、老四赵德听了,立刻称赞说“对”。赵永水,还是摇摇头:“即便如此,村民平时都是白挖沙子,现在要给两块钱,他们肯定还会发牢骚的。”
赵玥不以为然地说:“您现在承包沙场,本来也要给村里上交部分利润,村民们现在都听到大喇叭广播。即便说几句牢骚话,他们也能够理解。再有,”
说着,她再狠狠地咬了一口烙饼,吃下去后说:“村民肯定大多是旁观,但也一定有跟您一起集资干的!人多力量大,气势也足。别人再有牢骚,也不能只针对你一个人!”
话说得通透明了,再不能理解的话,就真的什么耶别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