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孩一看就是一个流民。
虽然流民是受灾造成的,值得同情,但是良笙却很不喜欢流民。
并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不少流民走投无路,有的落草为寇,有的变成了偷摸抢劫的罪犯,从许州来荆州的路上他见的太多了。
为了他夫妻两个的安全,见了流民,他一般都是绕道走。
今天也不例外。
良笙一手牵着似锦,一手拉着骡车,正要从道路旁边的杂草中过去。
那个男孩连忙起身,冲上去一把抱住良笙的一条大腿跪了下来,哭着央求道:“大爷,好心的大爷,求求你救救我爹!”
良笙抬眼望去,看见不远的枯草地上躺着一个男人。
帮忙运送石磨的赶牛车的老爹摇头叹息道:“这年月,谁的日子都不好过,谁帮得了谁?”
说罢,摇着头继续往前行。
牛车比骡车慢多了,他即便先走一步,似锦他们也能很快追上来。
良笙默了默,问:“你爹怎么了?”
男孩哭得泣不成声:“我爹他染了风寒,又饿又病,快不行了。”
良笙松开骡子的缰绳,向那个男孩的父亲走去,男孩擦了一把眼泪,紧跟在他身后。
那个父亲和他儿子一样衣衫褴褛,满脸菜色,饿得皮包骨头,显得颧骨特别高。
见了良笙,眼里流露出求生的欲望。
良笙思忖了片刻,道:“让我救你父亲可以,你们得卖身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