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耳根子软的人,被陈志典连拉带拽地又来了南厂大牢。
皇上亲自玉批斩立决,明日午时行刑。颜嬷嬷已经知道了,但表情还是挺平静的,根本就不想像陈志典说的那样精神出了问题。
因为人是用重型锁链捆住的,所以陈志典也是放心我一个人在大牢里和她面对面坐下来的。
“她说只要你一个人说说话,我就在隔壁,有危险你就大声喊,我立刻跑过来救你。”
陈志典怕不是精神有问题吧,还不如把肖小三叫过来呢。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给他,还是挺有礼貌地说:“好的,大人。”
灯光昏暗,颜嬷嬷看着我,很仔细地看着我,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你是谁?”她的第一句话。
我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她。
她又继续说道:“你知道你是谁么?”
我想翻白眼。
“当年啊,她还是个襁褓里的小婴儿,可可爱爱的,比你可爱多了。长大一点了,又是傻乎乎的,一门心思想和对门那家小子好,说什么姻缘天注定,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那时候她才多大,就知道选个对她好听她话的人。可是啊,要不是她母亲留下的遗书,或许至今也是挺幸福的,也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一心想做大事情。”颜嬷嬷说话的样子,像是在对我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