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冬至就忽然激动起来,“怎么是容易呢?我从来没有朋友,根本都没有人懂我。我说上句诗句,他立刻就能对出下句,我说要去吃春天的野菜,他立刻能够告诉我如何烹饪最好吃。
就连我们穿的衣服款式和品位都一样,最神奇的是,我们在胳膊的位置都有一小块疤痕……这难道不是天意么?
他若不是我的血缘之亲,必然就是前世之缘,这份亲近感令人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孤单的。他也同样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们才一直到处游山玩水。”
看着他这么激动,我也没敢再说话,还往唢呐王身边挪了挪。
冬至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平缓了一下心情,才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与他的确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却觉得彼此能够相通心意,在芸芸众生之间有这等缘分也算是难得,因此我们也彼此珍惜这份友谊。
有一次在闲聊的时候,他对我说若有一日他先于我离开人世,我来拜祭他时可避开人群,专门在午夜时分,单独请人哭丧,他便会知道是我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怕这位仁兄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吧。
“我也问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说,白日里太过喧闹,在午夜时分,他可以听到悲怆之音,也会知道我心底的悲伤。他怕我哭,在外人面前哭,所以特别给我安排在午夜哭丧,将悲伤释放出来。”冬至的确一直没有哭,表情却极为黯淡,像是在压抑着情绪。
我又往回坐了坐,拍了拍他的衣袖,“小哥哥,别难过了,反正你也请人哭过了,你朋友肯定知道了。”
“是啊,这下子连官兵都来了,大家全知道了。”唢呐王严大哥的表情也不太好,靠在了大牢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