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腾霄走到病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拧眉问道:“医生呢?”
明镜淡淡道:“薄医生去拿药了。”
薄玉浔?
叶剑搬了把椅子过来,冉腾霄坐下,优雅的翘起腿,缓和了语气说道:“今晚让你受委屈了,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男人眸底掠过一抹阴沉,整个病房忽然弥漫着一层寒意,小花下意识搓了搓手臂。
“你好好养伤,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明镜瞥了他一眼:“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冉腾霄挑了挑眉,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冉腾霄没有逗留太久,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小花留了下来。
“大小姐,我今晚留下来陪您。”
冉腾霄离开时,瞥了眼曲飞台,勾了勾唇,扬长而去。
曲飞台想了想,拔腿追了上去。
“冉先生。”
冉腾霄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曲先生有何贵干?”
曲飞台抿唇:“如果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冉腾霄冷笑了一声:“明镜是我冉家人,就不劳曲先生操心了,时间不早了,曲先生早点回去歇着吧。”
话落似是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曲飞台双手紧握,目光紧紧的盯着冉腾霄走远的背影。
坐上车,冉腾霄直接吩咐司机:“去警局。”
司机正要发动车子离开,冉腾霄望着车窗外的目光忽而一顿,“等等。”
一个女人弯腰从车内走了下来,一手提着一个保温桶,一手牵着一个小女孩,两人低头快步走进了住院部。
冉腾霄眯眼盯着女子匆匆走远的背影,忽然笑了。
“去查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叶剑应是,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走吧。”男人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阖。
——
“李队,这人非常顽固,只承认因为赌博欠债心灰意冷激情杀人,绝口不认有人指使,会不会我们都误会了?”
一瞬间办案大厅十几双目光齐刷刷落在李岭身上。
李岭不紧不慢的喝完茶,啧了一声:“宋局珍藏的大红袍,真是不赖。”
放下茶杯,他起身整了整警服的衣领,摆正警徽,这才走向审讯室。
他前脚刚走,后脚办案大厅就热闹起来。
“李队要亲自出手了,犯人自求多福吧。”
这次审讯的警员是新来的,闻言皱眉问道:“还能问出什么来?我什么招都用上了,根本没用。”
大家用鄙夷的目光望着他,有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胡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李队刚才就是试探你呢,你这表现……啧,误会?在李队的世界里,是没有误会的,只有铁证如山。”
试探?他是听说过李队的大名的,一直是警界的传奇,但他以为只是外界吹嘘的成分较多,办案是整个团队,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刑侦学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抓住证据的时效性,破案率就上去了。
而这证据,最重要的就是人证,审讯也是门高深的学问,是办案线索的最大突破口。
小胡不相信李队还能从这个犯人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下意识跟了进去。
审讯室内,犯人坐在中心的审讯椅上,被烤起双手双脚,此刻脑袋垂到了胸口,佝偻着背,萎靡不振。
李岭从手下手里接过一双白手套,一边戴一边绕着犯人走了一圈,目光沉静犀利。
忽然他抓住犯人的右臂,在他臂骨与肘骨三寸处发现一处淤青,手指点上去,男人像是忽然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变得癫狂起来,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李岭眯了眯眼:“谢军,是谁指使你害明镜的?”
男人艰难的从齿缝里挤出:“没……没有……。”
李岭笑着捏了下去,很快男人脸色变得狰狞扭曲,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明镜小姐,我还要谢谢你,这种折磨人的法子,我怎么早没有学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