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夫老妻二三十年了,一直感情笃定,伉俪情深。结婚这么多年来,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天老妻陪着自己一起教训女儿,可她心里明显是不情愿的。
此时他舍不得跟她吵,也不能跟她吵,所以走过来哄哄她,希望她能消消气。
柳青青睨他一眼,一边搓洗着抹布。
“你做女儿的恶人,还得拉着我跟着做恶人。你能为了肖家忍这个,忍那个,什么都你去受着,可我女儿不一样。她出生在冰天雪地的荒山上,自小在贫瘠的山尾村上长大,刚搬回惠城不久就南下济城,一住便是十几年。她跟肖公馆只接触过短短两三次,谈什么感情,道什么渊源——哪里能比得上你!你不该对她要求过高,毕竟她对肖公馆的感情很稀薄。”
“正因为稀薄,所有不得不对她要求更高些。”肖淡名冷静分析:“我之下,大房只剩她一个独生女。我们已经年迈了,以后跟肖公馆打交道的人是她和阿博,不可能一直都是我们。”
“她有一句话说得对,凭什么都是我们大房忍让?”柳青青颇有不满:“错的人不是她,却要她忍气吞声,所幸她还算冷静。倘若换成其他人,指不定早就吵翻天了!”
在女儿面前,她只能跟丈夫站在同一战线上,转身再偷偷安抚女儿。
女儿走了,她得回来跟丈夫算算账。一码事归一码事,她还是拧得清的。
肖淡名倚靠在厨房门栏上,惆怅叹了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