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毫无顾忌,是因为和他太熟,满不在乎,还是……她并未将他视作男人。
一个正常的、可能对她有那种意图的男人。
“陛下?”
五根纤细手指在面前晃了晃,陆知晚朝他倾了倾,一脸疑惑:“您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难道被石头砸傻了?」
“没什么。”
萧景廷将她在跟前晃动的手挡开,视线不经意扫过她倾倒姿势而显得呼之欲出的雪白,呼吸一顿,而后偏过脸,语气重了几分:“坐好?说话。”
陆知晚:“……?”莫名其妙。
「不脱就不脱呗,反正穿湿衣服难受的不是我。」
没想到心下才将腹诽,萧景廷抬起手,解开厚重的玄色外袍,脱下。
陆知晚一边眉梢挑高,「哟,还不是脱了嘛。」
不过这嗤笑?并未太久,她的视线便被男人右臂那片血红吸引,惊愕出声:“您的手受伤了?”
萧景廷偏头,淡淡看了眼:“皮肉伤,并无大碍。”
陆知晚却坐不住了:“嫔妾看看。”
从山崩伊始,他就一直护着她,没准这伤也是护着她所致。
先前外头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再加之他穿着玄色外袍,流血也不明显。现下脱了外袍,内里是件牙白亵衣,被鲜血浸染的左臂分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