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姝就一连亲自送了好几日,但对方始终像个雕塑一样,坐着不动不抬眼也不说话,面上来了就默默无言地吃着,吃完就走,但每日都来。
东姝无奈,隔天就给他的那碗面上卧了个太阳笑脸状的荷包蛋,还放了他最讨厌的香菜。
这是她跟阿湛哥哥之间的小暗号:因为她曾经承诺过,太阳笑脸状的荷包蛋她只做给他吃;而他一看到太阳笑脸的荷包蛋就该知道是她,香菜则表明她生气了。
东姝把面端上去后,见他僵硬着迟迟没反应,但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拿起筷子就埋头默默地吃。
所以,阿湛哥哥这是不愿意跟她相认?
是的,东姝已经确定了这位应该就是她的阿湛哥哥没错。
明明哪哪都不像,但就是有种强烈的熟稔感觉,就像小时候阿湛哥哥从宫外给她偷偷带来的糖葫芦,也像小时候爬树摔下来时被阿湛哥哥接住的安心……
是什么都取代不了也复刻不了的,也是别人无法给她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阿湛哥哥为什么不肯相认,是介意她是杀了他全家、灭了他满门的仇人之女吗?
东姝心中无奈地轻叹一声,转身走回后厨去:罢了,既如此,她不为难他便是。
殊不知,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在热气氤氲的白气中,死死低垂着头的江湛看着碗里的香菜眼眶通红,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入了面碗里:娇娇在赶他走是不是?娇娇终究还是恨上他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