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湛冷笑,眉目邪气凌厉,再无平日的清雅淡然:“易容术。”
顾显惊愕:“什么?”
燕湛站起身,黑眸从铁链上一晃而过,淡声道:“他一直潜伏在扬州的灵泉寺,并联合扬州刺史秦凯在多处隐秘之所铸兵刃、藏私兵。从未歇下心思。”
顾显不奇怪滕王的野心,他怪异的是,陛下怎会知晓?难不成陛下在扬州长达一个月不返回长安,正是得知了消息在调查此事?
“秦凯一直是滕王的线人,这几年他为替滕王揽财,在扬州私下做了不少女色生意,其中所为大量违了大昭律法。”
燕湛凝看他,“顾显,朕暂时无法出面。”
顾显心领神会,拱手应下正欲转身离开时,又被燕湛喊住。
“刺史之子秦迟,留着,朕要他生不如死。”
顾显看了眼燕湛,见他眉间暴戾浮升,想了许久,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多数疑问。
揣测圣意可是重罪。
明亮的暗室内,燕湛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的铁链,指腹摩挲时,仿佛还留有余温。
上辈子的手下败将也不足为惧,他留在扬州,自不会什么都不做。既然重来了一次,也不会留有隐患来给他添麻烦。
那小姑娘现在单纯如白纸,他本不想吓着她,这次选择慢慢走近她的心里,可与她的每一次接触,都让他清楚认知到,他还是那样不懂得知足。
燕湛神情慵懒地看着铜镜内的自己,右手轻捻。
掌心中写有「燕舜、霍汐棠」五个字的红绸带,转瞬间在他手中化为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