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颜开口之后,空气中一下死寂如灰烬。
“七娘?”郑氏愣了一下,难掩语气中的失望至极,握着她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顾虑,才不愿说出来?”
“娘不如趁早将此物折损,赔偿于卢夫人。”萧夕颜却摇头,字音冷清:“冤有头债有主,如此方能解救阿弟。”
郑氏没注意到,她的手冰凉一片,仍喋喋不休。“不可能,宝珍明明说她都看见了……”
“终于暴露了?若非你依仗摄政王的名声,西域商人又怎会将琉璃货物卖给你们?”卢夫人一摇折扇,得意洋洋。“区区落魄侯府,也敢说出这等弥天大谎!”
郑氏心中不甘富贵梦碎,虽是失望,却仍不肯低头:“王爷对七娘心意昭昭,你且等着,他会来给七娘撑腰的。”
她还是坚定自己的直觉没错。
若非摄政王出面,那此前安国公府又怎会如此仓惶退亲?
卢夫人的笑声却更大了:“还摄政王妃?就这么个病秧子,我看摄政王可看不上!”
“也不瞧瞧你女儿几斤几两,区区一个病榻缠身的落魄户,又非什么名门贵女,真是寒碜……”
卢夫人的声音刺耳,郑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一句袒护辩白都说不出。
郑氏的行事,萧夕颜已不是第一次见识。可此时心境苍凉,却觉得自己犹如一只被精心包装的花瓶,被摆在大庭广众下。却兀自碎了,裂了,于是引来众人嘲笑——
看那花瓶,原以为是什么名贵物件,实则多么易碎,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