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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宫中,柳太后蔻丹掐紧,听着贴身姑姑的禀报。
“据如今所知,江娘子为江家老妇人于景泰十一年所诞下,娘子幼而丧亲,与其兄相依为命长大,曾久居金陵。其性情冷淡,少与京中贵女往来。曾为府上量体裁衣的绣娘所说,娘子的右手臂上确有一颗红痣。”
“江娘子的生辰就在谷雨前不久……”紫英话音一顿。“今年,与安乐公主同岁。”
柳太后惯来凤姿端庄,此时却泪光盈盈,像是个无助的孩童,紧紧抓着紫英的手臂。
“不会有错,对不对?哀家看着她那双眉眼,就感觉十分熟悉。”
无论是体痣,生辰,年岁,都分毫不差。尤其那眉眼间的气质,更是肖似极了柳太后已逝的祖母。她的祖母乃江东世族之女,清冷如雪,高贵娴雅。
紫英亦十分动容,递上帕子。“太后娘娘,您切勿着急。如今恐怕要寻江大人一问其他细节,自能水落石出。”
若江月并非江家老夫人所生,那一切就确凿无误。
柳太后用帕子擦尽泪水,心中却已是确认无疑。她又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如苦尽甘来:“紫英,你也看见了,她生得多好啊。”
“落落大方,完全是哀家想象中的模样。”
只是柳太后又眉眼一黯,她因大意而弄丢了她,月儿恐怕会责怪、不愿与她回宫。
可这是她找了这么多年的亲生女儿,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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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水已尽,飞檐玉瓦上只余残雨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