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侄女思虑不当,皇叔教训得是。”
沈玉媚压着气性,也只能发泄到旁人身上:“还不快将这蟹宴撤了!”
沈约冷眼一扫,她的声音又下意识弱了下去。
在座谁也没想到,一场盛大无比的筵席,竟就如此狼藉戛然而止。
沈玉媚坐如针毡,话音都不敢再大半分:“但菊花已设,宾客也已来了,不如就请诸位纯粹逛逛这园子。皇叔以为如何?”
沈约才矜冷一颔首,“可。”
男人不等众人反应,已率先起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孤冷的背影。
待那道身影消失,众人方呼出一口气,如劫后余生,唏嘘作乌鸟四散。“摄政王气势,当真可敬,可怕……”
萧夕颜在噤若寒蝉的众人之间,却显得格外不同。她只是安静地垂眸,游走于四散宾客之中,神思不属。
有贵女小声议论:“原来北庭‘玉面修罗’的传说,竟是所言非虚。摄政王一说话,我呼吸都不敢大声。”
“连安乐公主青了脸都不敢得罪,更何况你我?”
“嘘,小声些,你也不怕被听见,触了公主霉头——公主可不是什么好气性。”“也是。”
萧夕颜渐渐回神,众人散去,她也正欲去找萧宝珍,以便早些归府。却忽被一位婢女拦下。
那侍婢低垂着头,声音怯怯:
“萧七娘子,公主请您至别院一叙。”
萧夕颜婉拒之话刚出口,那婢女却忽张臂拦在她面前,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