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只能如令散去。沈约从袖中摸出一副暗银镂空面具戴上,只露出双眼,与精致冷淡的下颔。
江家府邸极尽奢华,亭台楼阁密布。
沈约却隐入灯火阑珊之处,只听见歌舞杯盏之声渐遥。
“她在哪?”
燕六不知潜藏在何处,只从黑夜传来一道低声:
“萧娘子从水亭刚离,沿府中池边行走,途径花圃。殿下往右折行,可经花圃。”
沈约颔首,往燕六所指方向行去。
此刻,自江月离去之后,萧夕颜独自坐了一会。
她坐在江岸边的一处水亭中,亭台略高于水面,亭垂轻纱。是主人招待贵客之处,观景绝佳,亦极为隐蔽。
江月给她留了侍女伺候。此时侍女正贴心地问她,是否要入宴游玩。
毕竟水亭之上并不会有人前来搅扰,幽静却也冷清。
萧夕颜料想江月恐怕不会回来了。此亭台却正合她意,她本就常习惯独自一人,若是置身陌生的人群之中,反而会有些无可适从。
月色明湛,江边的女郎只露出一个纤弱的剪影,柔声婉拒了侍女的提议。
萧夕颜远远观赏了会宴中歌舞,吃了樱桃饮,方自水亭而出,打算沿途观赏这花月夜。
不知何时,她徘徊至一处幽径。
侍婢遥遥跟在后方,萧夕颜忽心情颇好,望着明月坠入江波,心有所感,启唇低吟:
“松上萝,愿君如行云,时时见经过……”
歌声忽而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