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演武堂中又是热热闹闹。沈佑被结结实实地操练了一早上,向来矫健阳光的少年,此刻终于露出愁眉苦脸,仿佛不堪重负。
“沈哥……我真的不行了。”
几个隐卫在一旁吃吃地笑:“小五,殿下那是器重你。”
沈约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飘飘的目光扫向旁观者。
燕六等人背后生寒,顿感不妙。
又打了几架,沈约终于发泄大半。但心头仍如雨后阴云,阴霾驱散不去。此时不过午时,为时尚早,他忽想起江鹤州的建议。
男人择了一匹骏马,驶出府外,向京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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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告假归家几日,萧夕颜如今身体渐好,也不欲让其他人知晓私下忙活之事,便只用了车夫独自出门。
她先去商铺亲自换了绣活,又让车夫送至山下。
这座山林并不高,她敛起裙裾,拾阶而上。道旁山石青苔,偶尔会让她想起无羁山的旧日光景。
及至山顶,只见黄墙古刹静立。
观音寺并非长安中香火鼎盛的寺庙,因修缮不力,甚至显出些岁月的斑驳痕迹。清晨人烟稀疏,只闻木鱼笃笃声。
寺内种了几棵红梅,墙角芳草如积,平添寂寥春意。
萧夕颜与小沙弥询问:“我可否供奉一盏佛灯?”
女郎笑容犹如洛水婵娟,声音亦温温柔柔。小沙弥有些迷失,半响点点头:“可以的,施主请随小僧来。”
高树之下,萧夕颜缓缓跪在蒲团前,双手合十,满心虔诚。她不为自己求岁寿福禄,也不为姻缘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