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沈琚资质平庸,却似乎与你关系不错。”
皇帝越说越小声,俨然已经进入了严肃的思考。“老三深茂。他虽是宫女所生,为那毒妇所抚养过一段时间,不过倒是个好孩子,时常有果谋英见。就是人太过聪明了些……”
沈约站在下方静静听了一会,方开口道:“若无事,儿臣可否先行告退?”
皇帝挥了挥手:“去吧,去吧!你这小子,就做个富贵闲人好了。”
“父皇,保重。”沈约离开了殿外。
沈约顶着李符战战兢兢又不敢置信的眼神,面无表情地迈过门槛。殿外春日的枝条正徐徐舒展。他对于手刃沈雄的确没有什么想法。
大概是他天性淡薄,也听从了母妃所言,未被仇恨噬心。功名利禄,于他也毫无意义。
纵然坐在那个至尊之位,最渴望的却无法得到,又有何意思?
可若是“惜取眼前人”,他也与父皇也无甚区别,一切已经迟了。
沈约眼底闪过一丝自嘲的悲凉。
景泰二十四年,帝薨。
睿宗于沉香殿溘然长逝,闭目前安然若沉睡,下诏传位于大皇子越王沈昱。秦王授北庭大都督,掌燕云十六州兵权,赐尚方剑,可行摄政。
新帝改元为永宁,册越王妃柳氏为后,立世子沈铎为太子,县主沈玉媚为安乐公主。
永年元年的春日十分温暖。
眼前之景,恰如萧夕颜曾经的梦中,带给她一种似曾相识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