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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珠平日常闷声不言,关键时却手脚利落,让她觉得心安。也因着那莫名的安心,萧夕颜便将慧珠要到了春歌苑,让她贴身服侍。

炭火不时传来‘哔剥’的声响,熏炉边的美人肤白如雪,只火光增添几分暖色,正在安安静静地绣着花。

“慧珠,劳你帮我把这个裁作几份……”慧珠闻言接过。

和光在旁边忍不住叽叽喳喳:“娘子,你可还记得上次婢子说的那位四皇子?如今也该称呼秦王了。听说右骁卫将军在宫中公然挑衅对方,二人提出比武,结果那将军反倒被揍得鼻青脸肿!”

“长安人人都说,秦王殿下恐怕生得五大三粗,高大黑壮,面如阎王……”

萧夕颜却无端想起那个漆黑的夜晚,她所见的一双淡金瞳,他应该也是月弥人吧?

只是那人却像个孤落的刀客,浑身挂满寂落的月霜。

慧珠低头剪线,忽冷不丁道:“奴婢倒也知道一桩新鲜事。户部尚书的儿子袁述在花楼混迹数日,被发现喝醉裸身瘫睡于街上。尚书大人将他禁了足。

这还不止,袁夫人是琅琊谢家的嫡女,听说也立马回了娘家,闹着要和离。”

正在对瓶弄花的筱竹撇了撇嘴:“你同娘子说这些腌臜事作甚。”

筱竹与慧珠隐隐有些不对付。毕竟慧珠是突然被萧夕颜提拔到身边,相当于挤占了原先伺候在侧的贴身侍婢位子。

萧夕颜的手中针线却忽然一停。户部尚书之子,袁姓,性情浪荡,这些都正与那个秋夕夜里拦住她的襕袍男子相吻合。

她意外于竟能偶然得知此人近况。

慧珠面不改色:“奴婢只是突然想起就说了,恕奴婢鲁莽,脏了娘子耳朵。娘子听过,就当忘了。”

炉火响起噼啪声,筱竹又放了个金橘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