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五一头雾水,怔怔地看着侯府门前贴的白纸。下葬,丧事?怎么会呢?
明明前几日,夕颜姐还是活生生的人啊。
此事严密,沈哥只叮嘱交付于他一人,又让下属将他送至长安。少年识字,人也机灵,绝没有认错地方,可如今却怎么也摸不着头脑了——
“这里面,是夕颜的消息么?”
一道清湛好听的男声却忽在身后响起。
付五回头,看见一个通身清华的男子,手握一柄竹骨伞,人如鹤立。眼神犹如雨后叶面的水露,清空明净。
“你知道她?”
“我姑且……算是她的兄长。”
那双亦如竹骨泛冷修长的手,缓缓接过了信笺。
-
萧夕颜口干舌燥,隐隐身觉寒凉。
一双手仿佛穿过了她的脖颈,将她轻缓地带起。紧接着隐约冰凉之物撬开了她干燥的唇舌,喉间流淌过苦涩。温暖渐渐回归,意识又陷入了混沌。
不知过去多久,少女长长的乌睫颤抖着,终于缓缓睁眼。
纱窗半阖,隐见窗外的青山峨峨,烟雨雾织。榻边的一盏孤灯,映着男子明月般温润的侧颜。
“子霈?”
萧夕颜撑着腕骨坐起,头疼欲裂:“我这是……在哪?”
“紫山寺。”见她醒来,纪庭泽放下了掌中的书卷。清隽的眉眼之间,流露出关心与担忧:“夕颜,你已烧了几日,现下身体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