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来不是会怜悯弱者的人,此刻却也生出几分动容。
“所以,哪怕他们也曾对待你不错,你也早已下定决心。”
付五垂着眼,用一种平静的口吻道:“他们对我的确无话可说,但他们同样也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坏事。冥冥之中,善恶自有果报。”
他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自然也比常人要早熟许多。
少年心细大胆,能隐忍至今,沈约认为他堪成大器。甚至,让他有些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沈约伸出手,摸了摸付五的头:“你说的没错,所有人都有自己注定要承担的。”
“日后,你可愿意同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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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寅时。
天色未明,雨线密密交织,打在屋檐之上,奏响一曲低调而苍凉的曲音。萧夕颜抱膝坐在窗边,身上衣束齐整,她已醒了。
她低垂着眉眼看着窗外的小水潭,映出孤零零的雨月。
沈约说,今日就是正值东风之日,他会安排好一切,送她下山归家。
萧夕颜没想到日子会过得这么快。短短数月,却似流水匆匆,直至此刻,竟不知不觉到了尾端。
她竟会有些留恋不舍。
回忆起在侯府的日子,似乎平平无奇,日复一日,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除去起初惊惶迷茫之时,与沈约和付五相处的这段时日,她甚至几乎没想过回到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