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煌想不明白,只知道就算他现在知道了生死结的存在,短时间内他也动不了容夙了。
百般算计,竟只是打草惊蛇。
南宫煌攥紧了拳头,只觉事事不顺。
他看向满身都染上血后倒地不起的巫谐,眼神只剩不屑。
水榭内。
容夙低眸看着怀里的南宫焰。
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她揽住自己肩膀的手竟然还是止不住颤抖,足见她心里到底有多害怕。
容夙看着她的头发,就知道她的头发原先是束得很好的,只是来得太急,步摇不知丢哪里去,甚至有几绺头发缠到了一起。
她现在应该冷笑几声,再嘲讽南宫焰是因为生死结关联性命、怕她自己也会死才会如此失态的,嘲讽堂堂世族大小姐本质上也如此怕死。
这样再结合先前的话,南宫焰就会很伤心,进而相信她是利用她的种种。就算不相信,以世族大小姐的骄傲,也不会再喜欢她了。
只是容夙看着南宫焰微白的脸,就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轻叹一声,还是忍不住伸手把南宫焰缠到一起的头发捋顺,轻摸着她垂落着的光滑柔顺的长发,声音轻轻,甚至含了些安抚的意味:“南宫焰,我不会死的。”
所以别怕。
南宫焰抬头看向容夙,看到她的眼神如那夜月光里一样温柔,不禁一怔。
她现在没有醉酒,那容夙怎么会这样看她?
但她想到名字咒杀术,还是心里一紧,顾不上贪恋容夙的温柔,而是探出神识打算看看容夙体内是什么情况。
容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声音依然很轻:“名字咒杀术对我无用。”
南宫焰皱眉,不是很相信:“但绿水说这手段很不凡”
“是很不凡。”容夙打断她,唇往上扬,眼眶微红:“以我的修为,本来是必死无疑的。”
她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抵挡名字咒杀术。
南宫焰应该也没有办法,所以她才会这么害怕。
南疆一道实在是很神秘。
毕竟连小光球都说她是死路一条。
“但是他们怎么知道,我根本就不叫这个名字呢?”容夙笑出了声音。
她想到了她原来的名字。
记忆里曾有修士表情不屑、声音高傲,说她一个面容丑陋、卑微不堪的小小乞丐,怎么配叫那样的名字?
容夙当时觉得很有道理,她实在是不配的。
于是开始修行后,她给自己起了一个新的名字。
那名字里有个歹字。
她坐在山洞里修到锻体境一重后,对自己说,以后要做个坏人。
因为只有坏人才能活着在修行界越爬越高。
她确实是一步一步往上爬了。
结果谁能想到,高处还会有名字咒杀术这样的手段呢?